私设年上弱气社恐炎国菲林中华田园黑猫博士♀与年下腹黑玻利瓦尔金毛佩洛大狗勾龙舌兰
——渲染上赤红的天空下,阿基里斯追上了那只乌龟。
不想看我开头和后续唠叨的可以直接走wb传送门:阿基里斯与龟
ao3也已更新
4k字后续:Extra 飞矢不动
阅前须知
1.字数1w3+的短篇,本篇和《笨蛋猫咪博士不会梦见金毛大狗勾》关联,龙舌兰狗子和猫猫博士墨桐小姐目前是地下恋,确认了关系但是没公开,默认两人已经什么都干过了
【因为买了配狗子的痛包我又爱他了,而且长篇我卡肉了所以我先写个清水短篇复健一下_(:_」∠)_我一定好好炖肉我保证】
2.本篇基调BGM:Hello Sleepwalkers - アキレスと亀(阿基里斯与龟)
【之所以用HSW的歌作为主基调是因为该死的Q音涨价了我的会员,我是为了HSW才用Q音的,所以在会员过期前我要循环HSW的歌(狗屎)】
龙舌兰大狗子视角BGM:Taylor Swift - Wildest Dreams
墨桐猫猫博士视角BGM:Taylor Swift - Cruel Summer
【感谢霉女士,虽然我慢流行很多步,但是我真的强推野梦,残夏也好听,但是真的很热,热得我只敢在空调房听(?)】
3.存在其他角色参与,存在OOC,存在虚假设定和过去捏造,存在其他可能雷点
【其他干员:我们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可接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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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古阿加门有位哲学家曾经提出一个论题——
“假定古阿加门传说中跑得最快的英雄阿基里斯与一只乌龟一同赛跑,让乌龟在距离英雄一千米的距离处出发,并假定英雄的速度是乌龟的十倍。比赛开始后,途径一段固定时间,阿基里斯跑了一千米,而乌龟前进一百米;过去这段时间的十分之一,阿基里斯英雄进发了一百米,而乌龟向前十米;再过去这段时间的百分之一,阿基里斯行进十米,而乌龟移动一米……这位数学家因此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位英雄只会无限逼近乌龟,而不会追上他。
“当然,很多人认为这个其实是不成立的……我也觉得。
“那么,您怎么看,龙舌兰先生?”
“我个人觉得……这个说法不太现实,希瓦艾什先生。”
办公室内,金发的佩洛青年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朝着面前西装革履的菲林男性微微颔首,随口附和道。
很快,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在沙发上盖着制服呼呼大睡的菲林女人身上。
她上了年纪,又因为长时间的工作面容憔悴,躺在沙发上像一尊易碎的精致瓷器。她那头黑发毫无顾忌地散乱开,遮挡了少许苍白的面庞,而顶端的那对尖耳软绵绵耷拉着,毛发柔顺,仿佛在勾引外人上手摸毛。
这位黑猫小姐疑似睡了有一段时间了,连来了访客都没发觉。
他们收回目光,又和对方隐约对峙着。
“这是墨桐老师上课的时候曾经提过的理论。”希瓦艾什先生拿起先前龙舌兰给他准备好的茶水小抿一口,稀松平常道,“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哦?”龙舌兰挑眉,“那么,她之后说了什么?”
“她之后……这很重要吗?”
“也许吧。”龙舌兰笑答,“如果您不方便,拒绝也可以。”
“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她说……”
一声不轻不重的哈欠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循声望去,躺在沙发上的菲林女人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已然套好了身上的制服。她裹着半掌手套的修长双手交叠,压在茶几上支撑好,托住了她的下巴。而那双惺忪的琥珀色眼眸注视着正在交谈的二人,平静无波。
“想揭我老底么,恩希欧迪斯?”年长女性懒洋洋道,“没想到喀兰贸易的董事长银灰先生还有这种癖好。”
银灰摇头。“只是和您的这位助理聊聊天而已,盟友。”他毫无被撞破的慌乱,举起了手中的茶杯,赞叹道,“顺带一提,墨桐老师,您的这位助理泡茶待客的本事很不错。”
博士脸色稍霁,“他是我的助理。我的人,本事自然是最好的。”
龙舌兰趁此间隙,又泡了杯新茶递给了那位菲林女人。
“给,博士。”他依旧笑着,轻声提醒,语气温和,仿佛春日暖阳,“您的计划表显示,这个时候确实是进行‘与银灰会面’的事项。”
“银灰”的咬字,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格外地重。
黑猫小姐忍不住皱眉。
“谢谢。”
很快,她重拾状态,舒展眉心,接过了助理递来的茶杯,仰头一口气灌进去,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随即放下茶杯,先是眼帘低垂,若有所思,很快抬头望着银灰,沉默半晌后开了口。
“不好意思,是我待客不周,怠慢了您。”博士抬手,示意银灰入座旁边空着的沙发,“您先坐。”
银灰依言坐下。
博士瞥了一眼一旁的龙舌兰,开口:“埃内斯托,把桌上的文件送去工程部。”
似乎觉得这样的语气有些过于冷硬,她又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试图借此缓解尴尬的气氛,“拜托你了。”
“我是博士的助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您不必这么客气。”龙舌兰指了指博士空了的茶杯,“您还要再续杯茶吗?”
“如果可以……谢谢。”
“那么,希瓦艾什先生呢?”
“暂时不用。”
“好的。”
龙舌兰伸手,博士将茶杯递给他。龙舌兰借着收茶杯的机会握住了博士的手,摩挲起她拇指处未被半掌手套包裹的裸露部分。
因此触碰,博士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直。她趁着银灰喝茶的间隙恶狠狠瞪了一眼龙舌兰,最后却败给龙舌兰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泄下气来。
她只能强压下即将炸毛的不安,两颊微红,躲在茶几下的腿毫不留情朝龙舌兰踢了一脚。
龙舌兰安稳如山,笑盈盈地倒好茶交给博士,又趁机蹭了蹭博士的小指。
即使隔着半掌手套,暧昧的气息也很快弥散传导开来。
空气中,博士倒吸凉气的声音很明显。她这下几乎不掩饰了,整个人炸着毛,目光凶恶地盯着龙舌兰。
银灰也瞧了过来,一脸镇定地等着接下来的发展。
龙舌兰面上十分无辜,“怎么了,博士?是被茶烫了吗?”
“……是。”
碍于银灰在此,博士应声的时候十分咬牙切齿。
“抱歉……是我没端好。我还是给您放桌上吧。”
说罢,龙舌兰一只手握住了博士原本抓着茶杯的手,另一手抽出茶杯放在桌上。他握住博士的那只手捏了捏博士的掌心,拇指还在掌心打着转。
一套动作下来,龙舌兰不动声色的模样彻底让博士红了脸。
金毛大狗狗倒是不在意这样细微又亲昵的触碰被外人看了去。但是他知道,博士在意得很。
这样偶尔在外人面前戏弄她,很好玩。
龙舌兰见到博士的脸部肌肉跳了两下,但是出于第三人在场,她也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对着龙舌兰一阵胡乱踢打出气。
“茶放好了,那么我就去送资料了。”原本心上稍有阴霾的龙舌兰心情转晴,“祝您二位会谈愉快。”
银灰捧着茶杯,反应平淡,“多谢。”
“快去吧。”博士尽量维持着毫无起伏的声线,但龙舌兰依旧听出了恼羞成怒的意味,“早、去、早、回。”
“一定。”
龙舌兰整理好文件,抱着这些东西出了办公室大门。
工程部。
墨蓝长发的血魔正俯首桌前,专心致志敲着键盘。龙舌兰远远望去,只能从闪着蓝光的屏幕上窥见一连串代码——每个字符拆开来他都认识,一旦组合,对他而言那就是看不懂的异国文字。
金发的佩洛青年敲了敲门,“可露希尔小姐,我来替博士送文件。”
可露希尔从代码堆里抬起头,见是龙舌兰,又瞥见了他怀里的文件,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示意他把文件放桌上。
龙舌兰很快照做。
坐太久的可露希尔伸了个懒腰,咔咔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龙舌兰,”可露希尔问,“你今天是博士的助理?”
“是。”
看不出年纪的血魔从她那张工学椅上爬了起来,缓慢挪到一间房内。龙舌兰在外只能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但是出于礼仪,他依旧站在外间,一动不动。
很快,血魔找到了她的目标。
龙舌兰再见到可露希尔的时候,她背上多了一个琴箱,手上还提着一个大箱子——方方正正,分量不轻。
可露希尔解下琴箱,二者齐齐摆在龙舌兰面前。卸下负担,她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两个,麻烦你带回去交给博士。”可露希尔拿手扇着风,“她让我采购的时候顺便买的,还要求让我送货上门……太沉了,我可送不过去。”
“这是什么?”龙舌兰问。
“吉他,电的。”
“您说……电吉他?”
“是啊,电吉他,还有配套的配件。什么效果器、音箱……她要的我基本都带回来了。”还没缓过劲来的可露希尔大喘气,“博士还指望我送货上门,这玩意儿这么沉,我只是个柔弱的技术岗,太难为人了……正好今天过来的助理是个男人,不如让你扛回去。”
“原来如此。”龙舌兰端详着面前的箱子们,好奇,“博士有和您提过她买这电吉他的原因吗?”
可露希尔仔细回忆。“提过一嘴。说是什么……好久没碰,练练手?”她回答,很快又嘱咐道,“我是看在你也算是我这儿常客的份上,外加你和博士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才和你说这些的。你可别随便透露出去。”
“那是自然,我心里有数。”龙舌兰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不过,您能解释一下……什么是不清不楚的关系么?”
作为罗德岛的元老,见惯了风雨的可露希尔可不怕这套。
她打了个哈欠,坐回到自己的工学椅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当然就是不能摆上台面的关系咯。”
真好笑,代号龙舌兰的干员埃内斯托·萨拉斯心想,黑猫小姐以为瞒住了全世界,殊不知全世界早就看出了一切。
可露希尔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突然露出了一个琢磨不透的微笑。“怎么?”她打探道,“看起来……二位关系遇到点麻烦?”
“可露希尔小姐,您笑得有些过于奸商以及……”
炎国话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八卦?”
可露希尔替龙舌兰补上了那个他忘记的词。
龙舌兰点头,“确实如此。”
“别紧张,只是对同事的正常关心而已。”可露希尔摆摆手,“铁树开花,还是老牛吃嫩草,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好奇一下,不为过吧?”
“您的炎国话说得真好。”
龙舌兰感叹,顾左右而言他。
“过奖过奖。”可露希尔没被糊弄,继续执着于八卦,“说说看,某位手段颇多的小年轻,你在博士这棵老歪脖子树上遇上什么困难了?”
龙舌兰笑意温和,“您莫不是想从我的嘴里,抠出些博士的把柄,借此深入绑定这位大客户吧?”
可露希尔咂嘴,“啧,这话说的……她本来就是我的大客户,我可没必要这么干。”
“哦。”
血魔那对赤红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要不这样,咱们做个交易。”奸商露出了她的爪牙,“我给你透露点博士的过去,你把你们之间的问题和我说两句——你又得了博士的情报,还有人给你支招,这生意你稳赚不赔。”
“当然,这也满足了您的八卦之心,对吧?”
“生意人嘛,总要有来有往的,这你不清楚么?”
“很抱歉,恕我不能接受这笔存在巨大潜在风险的生意。”龙舌兰微笑着拒绝了可露希尔的提议,“她会不高兴的。”
“好一只忠诚的小狗。”可露希尔眨眨眼,如此感慨,“有本事,不愧是能蛊惑博士那棵老铁树的能人。”
“过奖。”
“不过,看在你帮我给博士送货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条了解博士过去的路子。”
“嗯?”
可露希尔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喀兰贸易的董事长,银灰,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银灰先生今天约好和博士会面,可来的时候博士未醒,龙舌兰便承担起待客的任务。
于是二人聊起了唯一的交集——博士。
龙舌兰之前便知道,博士过去是维多利亚某所大学的教授。但这次的交谈中,他知道了,大学教授墨桐曾经是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的任课老师。
某种阴暗的情愫正悄悄萌生。
嫉妒。
那是埃内斯托·萨拉斯不曾参与的过去。即使他能够占领博士的未来一隅,博士那些遇见他前已经泛黄的记忆中注定不可能出现他的影像。
就算撕毁、烧毁,也是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
不可扭转,难以造假。
但银灰先生可以。同时他又能像自己一样,参与博士的当下与未来。
叫人不快。
“银灰以前在维多利亚留学的时候,是博士的学生。”可露希尔伸了个懒腰,靠在工学椅上,“那时候博士好像是维多利亚一所大学的教授,还不是挂名,是正儿八经有教职的。”
“这我也知道。”龙舌兰笑意如常,“那么,是想让我从那位深不可测的喀兰贸易董事长那儿打探博士的过去么?”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可露希尔连忙撇清关系,“我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
龙舌兰忍俊不禁,“嗯……是个有意思的可能。”
“小伙子,要对付博士那种女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可露希尔如此教诲。
龙舌兰倒是不甚在意,“那又怎么样?虽说情场如战场,好在我已经深入敌后,想办法从内部瓦解敌军,就能赢得胜利。”
“什……”
“可露希尔小姐,感谢您的情报。那么,我先带着东西回博士的办公室了。”龙舌兰背起地上的琴箱,又提起另一个大箱子,笑着打断了可露希尔,“祝您工作顺利。”
说罢,佩洛青年留下瞠目结舌的血魔独坐办公室,转身离去。
一把全新的电吉他。
一只上了年纪、容易被他戏弄得炸毛的罗德岛黑猫博士。
背着东西走在走廊上,龙舌兰在脑海中将这二者拼合一起,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他下意识摇头,赶紧把这个组合从脑袋里丢出来。
老实说,龙舌兰真的很难想象博士抱着吉他表演的样子,但是可露希尔小姐提到的那句“很久没碰、练练手”又侧面坐实了博士拥有演奏吉他这项技艺的事实。
实在怪异的反差。
不过,确实很有意思。
哪天哄骗她在自己面前演奏一番,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选择。
“龙舌兰先生?”
听到这句女声呼喊,龙舌兰回过神,发现了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体型矮小却十分精神的萨卡兹女孩。
“红豆小姐。”龙舌兰笑着回应。
他认识这姑娘,代号红豆的先锋干员。这位小姐曾经来过他的武器店,向他请教过长枪的改造。
红豆上下打量了一番龙舌兰,神采飞扬,“原来龙舌兰先生会弹吉他么?”
“啊……不是。”龙舌兰急忙解释,“这是博士的东西。”
“博士……原来如此!”
听到是博士的,红豆沉吟片刻,反应过来后几乎兴奋到跳起来。
龙舌兰一头雾水,“您等一下……您好像早就知道某些事情的样子。”
红豆皱眉,“您指什么?是吉他,还是博士?”
“……二者都有。”
不过,龙舌兰清楚,他的重点毫无疑问是后者。
红豆没打算隐瞒。“博士确实是会弹吉他的……她曾经用我的吉他给我们演过一段。”她老实解释,两眼放光,“那种感觉怎么说……只要听过一次她的吉他独奏,就会毫不犹豫爱上她的!”
红豆小姐的表述很夸张。
但是,如果是博士,龙舌兰不会意外出现这样的结果。
她好像天生就有这种吸引他人目光的能力……无论采取什么手段。
“嗯……所以她买了这把吉他?”龙舌兰问红豆。
“博士确实说过要买把自己的吉他练习一下……她说,她十几年没弹过吉他了,手生了很多。”
“这样。”
“博士很久很久以前和人组过摇滚乐队,她正好还是乐队的吉他手。”红豆说,“这件事我是从讯使那儿知道的。”
“讯使?”
龙舌兰思索片刻,很快将人和名字对上了号。
那是一位精瘦的依特拉男性,笑容平和,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隶属于喀兰贸易,是董事长银灰最忠实的下属之一。
呵,真是奇妙的巧合。
龙舌兰依然挂着笑,但是笑容中的温度降下几分,有些机械的意味。“他怎么会知道博士组过乐队呢?”他追问,“难道是从他的上司,银灰先生那儿听来的么?”
“讯使说,他在陪崖心回家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本相册。相册里有一张带签名的乐队表演照——左侧舞台弹着吉他的菲林女人就是年轻时候的博士。”红豆回答,“那时候我们在组乐队,缺人,还缺经验,我就去问博士关于乐队的事。她刚开始还不说,后来看到那张照片,没法抵赖,就只能承认了。”
“原来如此。”
未知的那段过去中,居然藏着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只傲慢的黑猫小姐,曾经做了个蛊惑人心的叛逆恶魔,用不停撩拨的琴弦去唤醒他人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
胡乱想象了下博士抱着吉他演奏,龙舌兰忍不住大笑出声。
“龙舌兰先生为什么要笑?”红豆不解。
“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
红豆沉吟片刻,“确实很有意思呢!博士那个年纪,明明看起来就不像会喜欢流行音乐,可是她居然和别人组过摇滚乐队,最喜欢的音乐人还是这几年超级火的那个D.D.D.!”
“D.D.D.么……”
龙舌兰自然知道D.D.D.的大名——塞壬唱片旗下知名音乐人,电音DJ,常年蒙面,鲜少有人知晓样貌,但因其惊才绝艳,粉丝几乎遍布全泰拉。
他参与的那最后一届多索雷斯极限大奖赛,D.D.D.就是特邀主持人。
当真难忘。
“是啊!超奇怪的!而且博士好难请!”红豆感慨,“我可是从可露希尔那儿高价买来了D.D.D.的签名专辑,才换来让博士和我们一起演出的机会呢!”
“那可得好好珍惜这次机会。”龙舌兰笑着鼓励,“不能浪费了这张贵重的专辑。”
“那是当然。”
佩洛青年活动了稍有僵硬的肩,很快又背好吉他,“我还得把吉他给博士送过去,祝你们未来表演成功。”
“多谢!”
红豆哼着小曲,精力充沛地离开了。
向着反方向前进的龙舌兰背对着红豆,在红豆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他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回头,望着红豆消失的方向,心神不宁。
在走廊那头的灯光明媚中,龙舌兰见到了熟悉又虚假的幻象。
头顶尖耳的幻象抱着不存在的吉他,行迹疯癫地拨响了弦,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短暂,尖锐,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龙舌兰下意识揉了揉耳朵,闭上眼又睁开。
他再看过去时,幻象已然消失,只有明快的灯光照亮走廊,拖拽出数不尽的黑影。
那是他的时间线上不存在的幻象。他只能借自己贫瘠的想象与他人的只言片语,去勾勒出那样一个真实存在过的她。
在最狂野的大梦之中,停留在过去的她抛却一切伪装,赤诚拥抱了来自未来的他。
来到办公室门口,龙舌兰敲了敲门。
预想中博士的声音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请进。”
是银灰先生的声音。
龙舌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沙发上再次睡得东倒西歪的博士。
他有些无奈,“银灰先生,她又睡着了?”
“是。”银灰点头,“我们的会谈大约五六分钟前就结束了。但是你没回来,我走了,没人看着她,所以我留在这里没走。”
“原来如此。”
龙舌兰寻了个角落放下吉他和配件,从里间翻出一张毯子给博士盖好,又收拾出一块地方坐在博士身边。
博士睡得很沉,眉心纠缠在一起。即使入了梦,她好像也在忧虑着什么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谢谢您,银灰先生。”龙舌兰朝银灰摆出他惯常使用的和煦微笑,“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银灰本来端着杯子准备喝口茶,听到龙舌兰这样说,他举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老实说,龙舌兰先生,”菲林青年眉尾轻挑,“您似乎对我有些敌意。”
龙舌兰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更加明媚。
“银灰先生,您实在是多想了。”他不紧不慢解释,“您是罗德岛的重要合作伙伴,在下对您只有尊敬和友善,不可能存在敌意这种负面情绪,您一定是觉察错误了。”
银灰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后优雅地放下了茶杯。
“我对她并无他想。”来自雪境的高大青年淡然道,“只是你钟情的那个人,恰好是我尊敬的老师而已。”
龙舌兰先是皱眉,又迅速恢复往日的笑脸。
“博士?”他回应道,“您似乎……对我和博士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某种误解。”
“这是不是误解……我想,你们二位心里都很清楚。”
银灰那双锐利的眼眸细细打量起眼前的金发男子,很快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我们未完成的那段对话,你现在还想知道结果么?”
听到银灰这么问,龙舌兰愣了一下。
那时候的博士究竟说了什么……还有那些未曾揭露的过往……
他的确好奇,但是这些东西又像玫瑰枝条上的刺,不作防备触碰,就会刺伤自己。
可是那朵鲜红的玫瑰实在可爱诱人,即使那些刺会毫不留情扎伤他,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龙舌兰垂下眼帘,随后跟上来一个无害的微笑。
“如果您方便,自然是可以说的。”他轻声道,“关于那个英雄和乌龟的理论。”
——这个论题,从古至今的学术界都未曾有一个统一的证明或者驳斥。最初的支持者借此证明一切归一,不变不灭,开辟以形而上学为基础的理论学派;而后来的反驳者抓住了漏洞,提出时空并非无限可分,运动也不是连续的……
——但是,无论支持或是反对,英雄阿基里斯与乌龟的距离确实在缩短。
——我始终相信,阿基里斯一定会在某个时间点追上那只先一段距离出发的乌龟。未来终究会有一把统一口径的长矛,来完美击碎这个看似有理的回答。
——从得知它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在尝试反抗,同时期待攻破它的那一天到来。
“这就是当年墨桐老师关于阿基里斯与龟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完,菲林青年的银灰色双目审视着若有所思的龙舌兰,“她其实是个反叛心很重的人,这点和她的外表严重不符。”
龙舌兰偏头,注视着身旁沉睡着的博士。
大概是进入更深层睡眠的关系,她的眉心相对之前稍有舒展。眼下淡淡的乌青和眼周的细纹投射出她常年日夜颠倒的工作,也可怜起她随着年龄增长不断流失的胶原蛋白。但忽视那些,她的五官组合是清秀温和的,带着炎国底蕴丰厚的水墨画气息,青天远山,好像只要这张脸的主人在身边,所有的不安躁动都能渐渐平息。
这样的人,内里却热烈磅礴、不甘平庸,义无反顾投身于漩涡之中,奋力改变混乱的时局。
只是,无人获晓她的真心。
他也被算在这“无人”之中——即使他们足够贴近对方,了解对方的每一寸肌肤纹理,洞察对方后续可能的行为反应,知悉对方何时变换的心跳节律。
“她或许不是个好恋人,但她能做成一个好老师。”
银灰的声音将龙舌兰从胡思乱想中拽回了现世。佩洛青年朝这位贵气的雪境领主粲然一笑,“您好像很确定这件事。”
“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银灰淡然,“老实说,我不愿意当个嚼舌根的长舌妇。但,龙舌兰先生,您是墨桐老师信赖的人,如果可以,希望您也能对她付诸同等的信赖。”
“您这话听起来,倒有些通俗爱情小说里,钟情女主角的正派配角选择放手成全男女主的意味在里头。”
龙舌兰依旧笑容灿烂,但空气中的火药味是藏不住的。
银灰皱了皱鼻子,像是被虚空的气味刺激到了。“当真难办。”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无奈叹气,“二位哪怕有一个人愿意开诚布公,也不至于拖成这样。”
龙舌兰愣了一下,“没想到,您这位高高在上的谢拉格领主,还有好为人师、指点江山这一爱好。”
“不,您理解错误了,龙舌兰先生。”银灰不紧不慢反驳,“本人这番心血来潮,这样多管闲事,不过是想成人之美。但是……”
银灰自上而下审视了一番龙舌兰,忍不住咂舌。
“我没想到,墨桐老师居然会无视如此的年龄差距和潜在的道德谴责,做出……”他双手交叠,感叹道,“好吧,她也确实做得出这种事。以前她的学生组乐队缺人,他们邀请她,她没点老师的架子,一口答应,当了乐队吉他手。”
“乐队么……”
龙舌兰侧目,瞥向角落里那把沉睡在琴箱中的电吉他。
银灰挑眉,“看起来,博士并没有和你提及这段过去。”
“可我还是知道了。”
“像她这种年纪的女人,为了维持自己在年轻人心中的高大形象,多多少少还是不大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以前做过的荒唐事的,理解一下。”银灰无奈,“当然,她乐队时期的事,我了解得也不多,只有那些上级生的传言,以及一张学长毕业前处理旧物硬塞给我的签名照而已。”
“后来那支乐队怎么样了?”
“那只乐队的成员陆续毕业,最后连身为教授的墨桐老师也辞职离开了学校。”
天各一方。
随后迎来了一阵缄默。
很快,银灰起身,“目前看来,我是不便再久留了。”
龙舌兰也起身,准备送客。
“最后给龙舌兰先生一个小建议。”银灰临走前如此道,“有些想知道的事,如果自己不开口,可能永远得不到答案,只会无端自扰。”
“多谢您的建议。”
“那么,再会。”
“再会。”
办公室大门就此关上。
龙舌兰抻直双臂抵在门上,低头凝视着地面,沉默良久。
他的心跳声逐渐放大,仿佛沉重的击鼓音,盖过了沙发上博士细微的鼾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最终,龙舌兰叹了一口长气。
他站直身体,轻手轻脚走到博士身边,出手抬起博士的上半身。自己沙发上坐稳后,他小心翼翼将博士的头搭在了他的大腿上放好,又替她仔细掖好了毛毯。
博士睡得很沉,这一系列动作都没能惊扰她。
龙舌兰摸了摸她的发顶。似乎觉得有些痒,睡梦中的博士下意识躲避着,确认离开骚扰源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呼呼大睡。
遭此挫折的龙舌兰哑然失笑。
他抬手将博士散乱的碎发别至耳后,随即弯下了腰。
一个轻柔得几乎不会被发现的吻落在了某只黑猫小姐的额前。
做完这一切,龙舌兰谨慎地用拇指擦拭干净自己刚才留下的痕迹,又拉回有迹象掉下去的毯子给她盖好,靠在沙发靠背上舒了口气。
“做个好梦,博士。”
夏天。
炎热的夏天。
毫无征兆的梦境。
墨桐低头,发现自己并未穿着罗德岛的制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度假风的休闲装——大草帽,小吊带,小短裙,还有一双精致的凉鞋。
她柔嫩的双足尚且还看得出她过去的养尊处优,但脚腕以上的部分总能发现些或深或浅、长短不一的疤痕。它们毫不顾忌地暴露在光下,试图向世人昭告此人灵魂的身经百战与躯体的千疮百孔。
她站在毫无印象的沙滩上,望着周围往来着无数嬉笑嗔怒的陌生人,不知所措。
像块只知立于原地被海浪冲刷的礁石。
海风飒爽,水天相接。
无形的风撩拨着墨桐的鼻子,痒得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汪!」
还没缓过来的墨桐吓了一跳,差点晃倒。她稳住自己,顺着声音回头望去,发现了……
一只乖巧坐好的金毛犬。
墨桐小心翼翼凑近,认真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毛发如洗,身形健壮。
是个非常健康精神的小伙子。
金毛犬吐着舌头,笑得十分阳光开朗,身后的尾巴一摇一晃,似乎正为着墨桐的关注而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墨桐想到了某个人。
如果可以抛却那人内里的弯弯绕,他们的确挺像的——表面确实如此。
墨桐蹲下来,伸出手,又犹疑着想要收回去。
可还没等她行动,热情的大金毛便钻到了她的掌心下,晃动着脑袋,磨蹭着她的掌心。
被如此袭击的墨桐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试探着抚摸金毛犬的脑袋。
「汪呜——」
被顺毛的大金毛尾巴晃得欢快,眼睛眯起来,非常享受这样的抚摸。
太乖了。
比那个小坏狗乖太多了。
墨桐壮着胆子,双手揉搓着金毛犬的脸蛋,放纵自己享受这柔软舒适的触感。
大金毛舔了舔墨桐的脸颊。
湿漉漉的,好痒。但是她不反感。
蹲得有些累,墨桐松开了金毛,站了起来,活动着身体。
自由的金毛犬朝着海的方向叫了两声,跑了两步,又回头一脸期待地注视着她。
大概是希望她追上来吧。
墨桐跟了上去。
一人一犬入了海。这片波澜起伏的海被灼灼烈日烤得温热,像是入口温度合适的盐水。
真实置身于此,海水并不似看起来那么清澈,但是它足够宽容,能够容忍无数不属于它的外来者在此游荡。
好热。
墨桐向后倒去,全身浸润在水中,任凭海浪带她漂浮。
太热了。
热得要把人烧化,变成融化的奶油,四处流淌,满地都是。
她闭上眼,只想从水里偷来一些清凉,保全一下自己。哪怕一点点,也好。
「汪!汪!」
流动的水模糊了焦急的叫声,踩水的波纹被海潮吞没,只有宽广的流水毫无芥蒂地包裹着一切,赠予万物所求。
墨桐在渐暗的梦境中安然进入了又一个循环。
……
梦该醒了。
“唔……”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覆盖,而脑后是非常舒服的触感,像是某人的大腿。
墨桐睁开眼,对上了一双透亮的碧蓝眼眸。
像极了梦中的晴空,明媚无暇。
那双眼睛的主人笑道:“博士,您醒了?”
枕在对方大腿上的博士揉了会儿眼睛,问:“龙舌兰……我睡了多久?”
龙舌兰沉思片刻,瞄了一眼时间,“大概再过半个小时,食堂就开晚饭了。”
“这样啊……”
那就再躺会儿,饭点了再起床。
这样躺在他身上,非常舒服,非常、非常舒服。
很安心。
就是不知道下次有这种机会是什么时候了。
躺平享受的博士望着龙舌兰的那双蓝眼睛,回忆起刚刚那场夏日之梦,最后没能忍住,笑出了气声。
“您怎么了?”
听到笑声的龙舌兰低头,关怀道。
“我做了个梦,埃内斯托。”博士感慨道,“夏天真热啊。”
“夏天的确很热,博士。”
黑猫小姐活动了一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无论是汐斯塔,还是多索雷斯,应该都很热。”
“至少我知道,多索雷斯是很热的。”
龙舌兰微笑着回应。
博士的右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抚上了龙舌兰的脸颊。
纵使隔着半掌手套,博士也能想象得出手下的肌肤应该有的触感。
毕竟他们赤诚相待那么多次,她再不熟悉,就太对不起眼前这位金毛大狗勾了。
“哈哈……您这样做,弄得我有点痒。”
嘴上这么说,博士的手摸上他的脸时,龙舌兰还是乖乖歪头凑了过去,蹭了蹭博士的掌心。
博士调侃道:“埃内斯托,你怎么这么乖?”
乖得不像话,仿佛梦里那只金毛附身。
“嗯?”被叫到本名的龙舌兰眨眨眼,“乖一点,您不喜欢吗?”
“这个嘛……”
她应该是喜欢的。只不过,她总觉得这样的乖巧有些不纯粹,也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博士改换姿势,一把掐住龙舌兰的脸颊,很快又松开,让年轻人优越的肌肤自己弹了回去。
龙舌兰哼唧了两声,抱怨:“很痛,请您不要这么戏弄我。”
“我乐意。”
龙舌兰揉着被掐过的地方,委屈巴巴地盯着博士。
博士被那双漂亮又无辜的蓝眼睛盯得心虚,稍稍侧目,举起手摸了摸龙舌兰脸上她刚刚掐过的地方。“对不起。”她超小声道歉,“摸摸就不痛了。”
“好吧,这个道歉我接受了。”龙舌兰脸色转晴,“对了,我把您的吉他从可露希尔小姐那儿带回来了。”
博士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别过脸,开始装傻,“吉他?什么吉他?”
“您找可露希尔小姐买来练手的吉他。”龙舌兰似乎早知道她会这样回答,特地将一切说得清清楚楚,“全套,吉他本体和配件,都带回来了。”
这个可露希尔……不是特地说过,让她送货上门吗?
龙舌兰盯着博士微微气鼓涨的脸,无奈道:“那么重的东西,您确实太为难人家了。”
“那是她作为卖家该做的……”
博士小声反驳。
“嗯……您说的也不无道理。”龙舌兰安抚道,很快话锋一转,“不过,为了完美表演,准备装备,认真练习,这样优秀的品德,值得我们这些干员向您这位指挥官好好学习。”
“……你生气了。”
“没有啊。”龙舌兰笑得如沐春风,“您重操旧业,跟随乐队用音乐向大家传递热情,这对观众是好事。我要是观众,有幸能观赏到这样全力以赴的表演,一定会很高兴的。”
“主要是我觉得,这个事没必要告诉你……你对我的过去不一定感兴趣。”
“我不问,您不说,谁知道会不会感兴趣呢?这么看来,我们双方都有问题吧……”
银灰先生的话,不无道理。
“所以,尊敬的博士,”龙舌兰郑重道,“我是否有幸能观赏到这支乐队的表演呢?”
博士瞪大眼睛,涨红了脸。“我记得,你也不是那么喜欢摇滚乐,对吧?”她试图阻止,“没必要勉强自己去做不感兴趣的事。”
“偶尔尝试一些新事物也不坏。我还年轻,有的是尝试的机会,嗯?”
说罢,龙舌兰捏了捏博士的鼻子,疼得博士龇牙咧嘴,朝着他的手一掌拍了过去。
“您下手真重。”
龙舌兰甩甩手,眉眼下拉,开始扮可怜。
“你也不赖。”博士搓着自己泛红的鼻子,毫不客气还嘴,“咝……疼死了。”
揉着鼻子的手被扣住拿开,很快指尖带着细密薄茧的手指轻柔地顺着鼻梁的方向来回按摩。
“对不起啦。”金毛犬乖巧认错,“摸摸就不痛了。”
“……你这情况,用炎国话说,叫‘拾人牙慧’。”
龙舌兰仍旧按摩着博士的鼻子,点了点头,用炎国话字正腔圆道:“多谢墨桐老师教育。”
被这么称呼,博士感觉自己的脸跟火烧似的。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最后翻身背对龙舌兰,吐出一句细如蚊呐的嘀咕。
“一只胡说八道的坏小狗。”
“您说什么?”
“没什么!”
龙舌兰无奈。“其实您没必要觉得说不出口,正相反,如果您告诉我这些,我会很高兴。”他顺了顺博士的头毛,“关于您的事,我了解的越多,就会觉得越靠近您一点。”
“我只是觉得,我们目前维持现状也挺好的。”
博士闷声回应。
“其实我也觉得,但是……很抱歉,这个地方,它不太允许。”
龙舌兰扣住博士的肩,将她翻了过来,又握住她的手,盖在自己心脏附近的位置上。
“它一直在期待您,博士。”佩洛青年一字一顿道,“无论什么模样,只要您愿意交给它,哪怕只有非常细小的一块,它都会一直记得。”
荒唐轻狂,还是冷静睿智,都毫无疑问是那个人。这就足够了。
他向往的只有她。
博士怔怔地望着那双坚定的碧蓝眼眸,最后无可奈何笑出了声。
“是我的问题,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了。”
她抽出被握住的手,掀起毛毯,爬起来和龙舌兰并肩坐好,揉乱了龙舌兰的金发。
“老实说,我不擅长表达某些东西,埃内斯托。一是我真的拉不下脸说,二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用语言完整表述……”
博士歪头,将脑袋靠在龙舌兰肩上,又悄悄牵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握。
“但是,我应该能确定一件事。”她抓住龙舌兰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一下,“我或许比我认为的要更为渴求你。”
身旁的人僵硬片刻,过后稍微偏头,靠在了博士头边上。
“不过,您没回答我,到底能不能去看您的乐队表演。”龙舌兰开口。
“这件事重要吗?”
“重要啊。”龙舌兰笑着回答,“我从来没见过博士弹吉他呢,红豆小姐说,您的吉他独奏会让任何人爱上您的……当然,其实不用吉他独奏,对我而言,您也做到了。”
博士被这一说吓得猛地抬头,连带着龙舌兰也一脸不解。
她小心翼翼问:“你非去不可吗?”
“我去看您的表演,会让您不高兴吗?”
龙舌兰委屈道。
“不是……”
想到他在台下,恐怕自己会根本没心思弹吉他吧……万一弹跑音,不是给红豆他们添麻烦么?
她得对得起红豆给的那张D.D.D.签名专辑。
龙舌兰侧目,小声揶揄道:“您的脸很红哦。”
“热的!”博士瞪了回去,“还有,别再问能不能去了。你要是去,也别让我在现场看见你。”
“我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拿出手的样子。”
龙舌兰一副严重心伤的模样,通透的碧蓝双眸水雾氤氲,可谓见之可怜。
怎么办?对这样一张脸完全没辙。
博士暗骂自己的不争气,又不好意思说真实原因,整个哽住,硬生生把自己本来就泛红的脸又憋红了几个度。
“既然您不希望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得到龙舌兰这样的回复,虽然不明真假,博士也勉强松了口气。
“但是,博士,我有个问题不明白。”博士很快听到龙舌兰问,“怎么样才能从那个假设中证明阿基里斯能够追上乌龟呢?即使他们的距离不断缩短,可是始终存在一段过不去的距离,不是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何安抚一只怨气十足的小狗,看起来要成为她很长一段时间研究的课题了,博士心想。
“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这个。”
她掰过龙舌兰毛茸茸的脑袋,闭着眼睛,心一横,吻了上去。
因为闭着眼,博士没能发现龙舌兰骤然紧缩的瞳孔,还有他停在半空中虚抱着身边人的双手。
那个幻象冲破了规则的约束,切实降临于此,紧握住鲜活的心脏,感受它的搏动。
唇齿交缠,气息温热。即使他们之间做过无数次,也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
如果这是梦,请让他不要醒吧,龙舌兰真诚祈祷着。
但是,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现实。
博士松开了龙舌兰,一睁开眼就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不想面对。
那些胡思乱想都借着这个吻烟消云散了。龙舌兰捧住博士的脸,抵住她的额头,笑问:“您的论证过程……是不是太简略了?我有点不明白,博士。”
掌心下,黑猫小姐的脸颊热得一反常态。“你得自己想办法,亲爱的阿基里斯。”她小声嘟囔,“要完美证明这个论题的不成立,可能得等到泰拉毁灭。”
“哦……”
一阵天旋地转,冒着热气的博士便被压倒在沙发上。
某只作乱的手钻进了衣服下摆一路向上,四处撩拨,“如果没有乌龟小姐的配合,光靠阿基里斯跑步,也没法论证啊。”
“你!”气急败坏的博士烧成了刚出锅的红虾,拽住了罪魁祸首,“得寸进尺!”
“那我还是和红豆小姐说,让她给我安排一个表演的前座。我想好好欣赏一下乐队表演。”
“别!”
龙舌兰凑近,附在博士耳边,“要不……博士您单独演奏给我听?这样皆大欢喜。”
“我……”
咕噜噜——
博士整个人紧绷起来,本想挡住自己的脸,但奈何现在被人压着,只能彻底暴露自己的窘迫。
“啊,晚饭时间到了。”龙舌兰笑得游刃有余,“之后的事,等吃完晚饭再说。”
反正,这个夜晚还很长,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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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1.让我们谢谢前夫哥银老板,谢谢可露希尔,谢谢红豆,谢谢讯使,感谢你们成为猫猫狗狗play的一环(?)如果读出来OOC,不用怀疑,就是我的锅x
博士喜欢D.D.D.的设定以及银老板和猫猫博的师生关系前面的长篇也提到过,如有和其他作品雷同,纯属巧合,诸君自行判断
金毛狗子拿前夫哥当情敌,然而前夫哥作为好学生只想送“没成事”的师父师娘入洞房而已,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老师老牛吃嫩草戏弄人年轻小伙有点不道德(所以他卡嘴里没说出来的词是伤风败俗和有违风化)【看看,多好的学生,然而你师父师娘早在叙拉古出任务的时候就滚在一起了(无慈悲)只不过我卡肉了没写出来】
2.关于狗子配野梦而博士配残夏的灵感是这么来的↓
龙舌兰×野梦(Wildest Dreams):狗子知道有一天他会离开罗德岛回到玻利瓦尔,所以在罗德岛的一切他会考虑当成一场真实存在的梦,而博士就是这场梦境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部分,他也真诚地希望自己回归故里之后,博士能够记住他的存在,毕竟博士的表现看着像个被撩拨还敷衍他的渣女(?)以至于狗子非常没有安全感【不得不替狗子可怜一下】
P.S.狗子让博士摸胸口的那段就是用野梦做BGM写的,而野梦的MV背景音有霉女士的心跳
博士×残夏(Cruel Summer):残夏代餐的是墨小姐对狗子某种意义上的一见钟情(这个需要联系之前的长篇),猫猫博是个精于内耗压迫自己的别扭傲娇怪,内核摇滚但是是个憋不出屁的闷葫芦,所以就算心里对狗子的欲望烧成山火,她还是很难主动向狗子表述内心【这猫迟早憋死,怎么不在梦里淹死算了(亲妈震怒)】
3.聊聊主基调《阿基里斯与龟》
HSW这首歌我个人认为是捏他的是著名的芝诺悖论中阿基里斯与乌龟赛跑的部分(阿基里斯另一个比较熟悉的译名为阿喀琉斯),歌词比较积极,推荐去听
狗子的视角中,他和博士站的位置分别是阿基里斯与乌龟,他认为从某种角度上这段关系符合芝诺悖论的规则:他只会无限趋近于博士,而没办法完全追上博士
而博士一贯反对芝诺悖论,从银老板转述博士十几年前课堂上的言论就能证明
最后博士拿阿基里斯称呼狗子,已经很爱他了【天底下不会有几个笨女人会愿意把自己代入绿毛乌龟的位置的(白眼)】
P.S.北野武有部电影也叫《阿基里斯与龟》,老实说,这部电影我光看解说就觉得压抑现实,共情能力太强的人看了可能会很难受,但是电影确实是好电影,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4.这篇狗吃醋憋坏水含量过高但是我文笔太烂写不出里切黑的爽感,请各位忍着看完的观众朋友不要打我【躲】
就算世界末日,我也要嘶吼着喊出“纯爱猫狗绝配仙品”!
对了,顺带一提,我写吻戏的参考是……音乐剧《耶稣基督万世巨星》无数个版本的耶稣犹大之吻【00版本的卡特酥是我永远的心头好,卡特酥和JP犹的X张力我直线嗑生嗑死】【顺便强烈安利瑞典jcs,好家伙那俩吻得可谓是难舍难分啊,还有经典秋千捉奸强吻不成反挨打剧情,看过都说好】
5.小声说一下,这个短篇会做成无料本拿去cp30申摊……
无料交换拿龙舌兰狗子单人制品或者看完全文留下超100字长评换就行……当然到时候本出了想邮寄交换也不是不行,邮费自出就好orz
我真的很卑微的,真的……